请不要融我的梗

【王杰希x你】纪念也没用

✘想写片段的结果orz

✘歌词开脑洞

✘OOC警告

✘文笔剧情失踪

✘谢阅 ♡






你看着泛着光泽的酒液,它和你酒红色的指甲融为一体。周围烟气缭绕,让人觉得难受得紧。你缓慢而谨慎地呼吸着,还是不免吸进二手烟,后来索性放弃抵抗。嘈杂的人声步步紧逼,在你身边是热闹的光景,你却打不起精神去融入。

你们这里是被特意安排出来的同学桌。在一群亲戚中当然显得格格不入,好在同学们都很久没见,此时都相谈甚欢。

对面的座位是空的,从婚礼开始到现在都显得寂寥。你透过它看到老同学提着礼服款款向这里走来,你听到自己的身体呼呼漏出的风声。

他不来,你觉得庆幸,又忍不住黯淡了下去。如此一来,你们就不尴尬,但也一定是很不想见你了吧。

你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酒是好喝的,但鼻腔里混合的烟味让你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猜想你现在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看,室友问你的时候,你把它归罪于浑浊的空气。

“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你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席。你猜想不到自己的不安和失落究竟从何而来,只是想找些事情填充自己的心绪。

洗手间里没什么人,婚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偶尔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从走廊里穿过,并不注意镜子前的你。

你看着自己,化完妆略微好了一点的气色,细看还是很憔悴。黑眼圈淡淡的,脸颊瘦削。看到很久不见的老同学,你打着精神招呼了一阵子,所有人都说你变了。

结婚的是你的室友,男方也是你的同学,一同参加的还有男方的室友。最后,这一桌子也就坐了两个寝室的人。

你出来的时候,那一圈还是热闹的气氛。几个人站起来寒暄,中间的人穿了一件淡棕的大衣,还在一圈圈地解掉自己的围巾。

你走近一点才发现,来的人是王杰希。



你赶紧背过身去,想冲进洗手间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脸——是不是看起来足够应付这个情况,不显得太过软弱。

“来啦。”室长开开心心地拉住你,“王杰希刚来呢。”

你神色一僵,再无退路,只好勉勉强强地转过身去,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隔着几个人对着你点了点头,走到那个空位置坐下。新人的酒快要敬到这一桌,你不能随意再走动,只好随着众人一起落座。王杰希淡淡地应对着众人的调侃,眼神朝你望了过来。

他坐在你的对面,你一抬头就能看见,因而他和你,隔了最远的距离。

你不知怎么不敢应对他的目光,缩了缩垂下眼去,干巴巴地喝着杯里的酒,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渐渐聊开了,互相插科打诨,没个正形。

“有男朋友了没?”室长拍着你的肩。她是今年年初结的婚,两个人都忙,婚礼还没来得及办,结果就被你的下铺抢了先。

你摇摇头,笑道:“工作都还不稳定,没考虑这个。”

“女人工作太拼了也不好,”她劝你,“万一就错过对的人了呢?”

“还没碰到喜欢的人。”你面不改色,说着另一个借口。

“有时候也要将就,是吧,再碰到一个喜欢的人太难了。”她也不勉强,只是淡淡地这样说。

你转回目光,电光火石之间你看到王杰希波澜不惊的眼。有一瞬的对视,你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看你,你勾了勾嘴角,把冷冽的笑意隐在了眼底。

你大概再也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你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

他还在你的好友列表里,只是很久都没有点开,他也从不会主动来找你,你们很有默契地维持着这样一种沉默。

他极少发朋友圈,你几乎看不到他的名字。你也毫不避讳地发着动态,你知道他不会看。

也算是互不打扰了。

你们的关系最终落得了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说是争吵已经不太合适,你们都已经有些疲倦了。这些年来你们都已经熟悉了彼此,也很清楚对方究竟想了什么。

小别扭是不少的,但你也不会过于娇纵。你心里明白,王杰希没有精力来纵容你的无理取闹,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但摩擦终归是不能避免的,两个人轮流道歉,相互谅解,竟然也走到了现在。七年之痒,等到两个人的热情都退却了以后,伴着疲倦呼啸而来。

两个人间的裂缝变成一道罅隙,因为太过于了解对方的反应一切反而没了新意,最后带着微燥的尘土撕裂开来。

你瞪着眼睛听到了这裂帛的声音,眼眶发红。

战队里的事让他的生活在你看来显得单调。你几次三番想做出改变,却被他阻止了。没到时候,他说。他还想再拼几年,趁他还可以。

你想,你这时候应该要做出温柔体贴的模样,才符合一切人的设想。但你承认,这时候的你太自私了。

“可不可以陪陪我?”你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流出哀求的情绪。

“乖,你先睡。”他拨了拨你额前的碎发,疲倦地合上眼,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那件长风衣,“战队里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王杰希……”你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水,杯把是冰凉的,物件碰撞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我要过到什么时候?”

要过到什么时候,这样的生活。

你隐隐觉得你们两个之间产生了分歧。七年的时间,热情褪去以后就要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

你想,他把你想得太懂事了。很遗憾,你从不是这样的人。你只是伪装成他以为的懂事模样告诉他:“没关系,不用担心我。”

你也想偶尔小女生地黏着他,想大大方方地在朋友圈里秀一下,想像普通情侣一样两个人穿着人字拖在大街上逛逛,但你几乎没有过。

你张张嘴,好几次就要把这些话说出来,最后你没有。你想,他是知道你在逞强的。


“你走吧,王杰希。”你疲倦地合上眼,带了一点鼻音,毛毯松松垮垮地披在你身上。窗帘没有拉,树影斑驳地照上室内的白色大理石砖,明灭忽现。

他在原地呆愣了一会,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

“记得吃药。”他的语气淡淡的,看到你微微撇过头去,像睡着时候安静的你。

你们的分手很平淡,就像你们在一起一样。在一起的时候,是情人节前一天。你给他送了一条围巾。“我没对象,你也没对象,明天情人节了,咱俩凑合凑合算了。”

一凑合就是七年。

“嗯。”你的声音很轻。客厅里灯光昏暗,你看到他颀长的身影渐渐移动到玄关。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最后一次算我。”他听到他声音里的疲惫,还是耐心地对你说,“晚安。”

你鼻子一酸,灼热的咸涩的情绪就涌出来。你们闹过得大大小小的别扭数不清,唯独这次他连认错都这么决绝。

最后一次,那就原谅你了。




“新工作怎么样?”新娘终于结束了敬酒,抽出时间来你们桌转了一圈。上学的时候你和她关系最好,要不是你新找了工作不方便请假,她是一定要请你当伴娘的。

“还不错。”你说,“反正都是公关这一块的,没什么新奇的。”

“你说你,那边离微草这么近,待着挺不错的呀,还有个照应,突然换什么工作,还得重新开始。”她看了一眼王杰希。

你笑容一僵,杯里的酒就不小心洒了出来。

你慌忙搜寻纸巾,打着哈哈:“偶尔换个工作也挺好的嘛,每天看见都看腻了。”

“你还会看腻?”她大大咧咧地损你,“高中三年都看过来了,现在才腻?”

半桌八卦的目光向你投射而来,毫不掩饰到让你的脸一瞬间烧了起来。

软肋一下子被戳中,你只觉得赧然,尤其是她们口中的这个人现在是你的前男友。和ex这样波澜不惊的见面场景可以说是很尴尬了,现在你的室友们还要雪上加霜。

“哈哈,哈哈……”你觉得脸都要笑僵了,“少不经事。”你的目光偷偷搜寻到他,他也在看你,眼神有一点迷茫。

他不知道,你在心里说,他当然不知道。

“对嘛,”室长笑嘻嘻地凑过来,“你那时候还暗恋了他好久呢。”

“不厚道啊你们。”你摆摆手,赶紧转移话题,“这么久以前的事还提。”

你更加语无伦次,好在她们也不打算为难你,很快就扯去了别的话题。你适时地沉默下来,以防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太惨了。

你盯着那条挂在椅背上的针织围巾出神。他没有和你说一句话,但你有点想念他的味道了。

“瘦了。”他在拐角的地方止步,听不出情绪。

“嗯。”你说,“没和他们一起去啊。”

婚礼结束,兴头上的众人闹着要闹洞房,你借口明天工作先行离开,没有凑热闹。

酒店门口,你遇到了王杰希。

“嗯,战队里有门禁。”他坦然道。

“哦。”你的语气干巴巴的,“是该早点回去。”

然后你们陷入了沉默。你发现你们之间竟然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分开不过半年时间,你们的生活就已经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怎么回去?”

“打的。”你老老实实道,“不远。”

电梯门在你们面前缓缓开启,乘客们与你们擦肩之际又给予一些惊奇的目光。四面的厢门反映出你们模糊的脸。你们并肩站着,厢门的倒影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恍惚间还像你们在一起。

“新工作顺利吗?”他替你按下楼层。

“还好吧,”你笑笑,“待遇没以前好,总要从头开始吧。”

你似乎话外有话,他没有回答,时间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缓慢地流动,几乎要凝固起来。你的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无声地等待右上角的数字变成一。

你不知道这份焦灼究竟来自于哪里,只是觉得难以呼吸。你有多久没有以不同于恋人的身份和他说过话呢,而你们又多久没有说过话了呢。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划破寂静。

“抱歉。”他示意,接起电话。

“资料在三号机桌面上,可以直接铐,”他的语气一如往常,“找不到么,等我回来吧,今天我住在俱乐部。”

俱乐部。

你回想了一下,离开时你主动搬出了公寓,东西好端端都没有动。原先你也在微草附近工作,公寓离俱乐部很近,他现在竟然是常住俱乐部么。

他挂上电话的时候门打开了。

似乎是感受到你的目光,他和你并肩向外走的时候好像在解释。但他没有抬头,你不知道他是在对你说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走了以后没怎么理过,怕你回来一趟找不到东西。回去住的时候没你一起睡不安稳。”他低着头笑了一笑,“直接住在俱乐部了。”

你抿了抿嘴,制止自己的思绪飘远,“不住了就退租吧,租了不住人多浪费钱。”

你们之间又诡秘地沉默了。你想起这套公寓是你们在一起一年的时候租的,两个人还都没什么积蓄,出门也实在方便。爱情还是甜蜜的时候,怎么样的条件,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后来也一直没有买房,你想,结婚的时候的婚房肯定还要另挑位置,也不急于一时。

现在是真不用挑了。

他低头看你。你的脸埋在围巾里,侧脸的线条看上去凌厉了一些,搬出去之后果然是瘦了。B市在这个季节果然很冷,尤其是夜里带着一点点冷意的风。

“要不要送你回去?”他问。

“不用了。”你抬头回答他,“我住我朋友家里。”

你的脸上勉强扬起笑容,头发被吹散掉,看起来很单薄。

“下周就去T市培训了,做得好的话说不定在那里发展。反正这里呆不久了,就没租房子。”

他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你眼里似乎多了一星半点的光,围巾还是遮住了半张脸,抬头看他的动作就像以前你撒着娇求吻似的。

这个距离,就算是揽住你也很合适。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我走了。”你终于转过身去,酒店门口的空地上等了一辆计程车,“拜拜,保重。”

“注意安全。”



你上了车的后座,看到他的影子渐渐隐匿在夜色中,好像没有回头。

窗开了一小条缝,风吹过来的感觉像他的目光,有一点点凉。你猜想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告别了,平淡得理所当然。

你们花了七年时间把彼此打磨成现在的模样,让下一个人来好好珍惜。

大概记忆里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不会想到,七年前你撑着下巴说“我们凑合凑合”的时候也不会知道。

患得患失,聚少离多。现实比你的爱情更残酷。

你听到你心脏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她说:

“我们啊,回不去。”

可你再也不会碰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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