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融我的梗

【邱非个人向】明路

✘祝邱非生日快乐

✘是我个人理解的小队长

✘文笔失踪

✘谢阅







“感谢各位。”他对着从四面八方伸来的长枪短炮语气平平地道,“我想我的路到这里了。”

频频闪起的闪光灯有些刺眼,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摆在不远处的奖杯。刚才队员们都已经哭着笑着摸过一遍了,此时要采访,它这么被人惦记着,却被人放在了一边。

算起来这是新嘉世拿下的第二个奖杯。路途还算艰难,毕竟卢瀚文高英杰宋奇英都不是简单的对手,几年摸爬滚打,个个都老辣了起来。其实最开始几年对战他们还有些优势——邱非从来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从挑战赛里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重新站在这个舞台。

说是重新似乎不太恰当,因为在挑战赛之前,邱非从来没有真正站在职业赛场上过。这个重新,是说给嘉世听的吧。

人们向来喜欢在现在的嘉世前面加一个“新”字,来强调它的昔日强大,它的物是人非。偏偏这个“新”字,又让人相信还有所谓希望。

第十八赛季,算上老嘉世的挑战赛,邱非一共打了九年,打到嘉世“重回巅峰”。这是记者们喜欢说的话,但邱非总觉得和曾经还有差距,他细细思索,觉得从来就没有什么巅峰。九年的职业寿命在现在的联盟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的的确确不复当打之年,移交位置,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人们在谈论起这位力挽狂澜后又为嘉世重新打下江山的小队长时,常叹他生不逢时。这种感叹往往是聊到他愿意当个影子战法不去豪门,或是甘愿接受这个烂摊子,浪费两年时间打挑战赛的时候发出的,叹完后要跟个“但是”。

“但是他做到了。”

邱非低下头,聚光灯闪得眼睛疼。他用力地想了想,这一路走过来,倔强到底占了多大分量。

想了有点久,他才发现,自己在新闻发布会上走神了。







训练室的东北角是邱非的固定位置。

这个位置不太引人注意,就像他本人一样。连进了门都要拐个弯儿才能瞧见,平淡无奇,甚至不起眼。邱非挺喜欢这个位置,安安静静,没有人来打扰他。事实上,即便他坐在正中间,也不会融入每天嘻嘻哈哈的营员们里的。营员们觉得他傲得很,他也觉得和他们抖机灵没必要。

青训营里的风扇吱呀呀地转,不知道是谁满屋子叫着太热练不下去,怂恿着别人一起竞技场,输的人跑腿买雪糕吃。

邱非没有理他们,汗细细地铺在他的鼻梁上,他盯着屏幕里一叶之秋的身影,伸直纤细的脖颈,手机轻轻敲在桌上跟着操作。

有一天战斗格式也会这样的,他想。

战斗格式是他的角色,名字有点奇怪,无关风月,甚至是不解风情,但听起来很刚正,时间久了他也喜欢起来。邱非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对于胜利除外。

再过半小时叶秋会来,他看了一眼右下角。训练营的孩子们对叶秋都很恭敬,也知道邱非常受叶秋的指导。邱非话不多,点头,摇头,问为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的,大多是照着指导做。看起来应该有些木讷吧。

但他想的只是胜利而已。

在这很久之后,比如在他被人称为第三代斗神以后,有人评价他有轮回的狠厉,有霸图的执念。

他告诉那个人:“这是嘉世。”






其实邱非的倔强完全体现在不自知的地方。

比如说打两年挑战赛这件事。

头一年孙翔还在的时候,他是一个影子战法。其实他仔细想过,还是觉得能出场是机缘巧合。邱非不常上场,他更多是坐在台下看着一叶之秋。队伍松散,毫无凝聚力可言,但个人战斗力的强大还是导致战斗快速结束。

“可惜了。”有心招揽的其他队伍的领队私下对他说,“你的水平可以当主力的。”

邱非看了看身上的队服,摇了摇头。






线上比赛的时候他们还是收获了不大不小的嘘声,不过他带领的嘉世和过去着实联系不大,对于他们的排斥也没有持续多久。唯一的是嘉世的队服没有变,他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他是第一个了。

队员们大多数是新人,一些是嘉世训练营里跟来的。无处可归,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

这个不太靠谱的新嘉世也就这么起来了。

你是队长了,邱非。他看着左胸前的队徽,队服不是新订的,他已经穿了一年。训练营的制服被他存在了衣柜里。提到队长这个词,他不免想起叶秋来。

你也要像他一样。

比赛并不容易。队友的水平今非昔比,一路磕磕绊绊。好在嘉世出来的孩子们水平都不会太差,总算是有惊无险。

说起来挑战赛,其实也算因祸得福。当同期生在职业赛场里被前辈们狠狠敲打的时候,邱非只是在挑战赛里想尽办法走下去。比起他们,邱非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而去,不甚熟练,可偏偏也就走到了。





新嘉世离原来的俱乐部不远,大热天的像蒸笼。设施和原来的地方是不能比,不过离便利店近了点。

一群年轻人把头凑在电脑面前,仔仔细细地盘算着分组情况。

“三个牧师就不慌了呀。”他们看着下一把的对手,“小胖一挑三。”

叫小胖的男孩子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拿着纸巾擦了擦汗,“还没打比赛就先热死了。”

一群人笑起来,起哄要他跑腿。

邱非坐在中间,一言不发地关掉网页。

“跑个腿减肥。”他也跟着劝解道,“正好买点502回来,队里的门要修一下。”

年轻人们更起劲,把小胖直往门外推。邱非的目光落在日历上,是他在新嘉世的第一个生日。

他没有告诉别人,新队友们也没有对他了如指掌到记起他生日的地步。

生日是队里的一个女孩子发现的。这女孩大大咧咧像男孩子。据说她爹是嘉世的死忠粉,知道新嘉世招人,开开心心地就把女儿扔过来了。女孩子喜欢刷微博,嘉世的话题每天美滋滋翻一遍。

“队长,你生日啊。”她拉着嗓子举起手机,惹了训练室里一圈人呼啦啦围过来。邱非在做微操训练,手一抖,数据就亮红了。

“嗯。”他终于抬了抬眼,目光一路上升到那只高举的手机。

“……”女孩子把手机收起来,嘿嘿笑了两声,试图掩盖她训练时间玩手机的事实。

消息突然,队里没有人想到第一个成员的生日竟然来的这么快。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下,还是觉得生日是有必要过的。

邱非被他们拉出去的时候,连队服都没有换,还是夏天的短袖。最后一个人关上训练室的灯,捞起了挂在门口椅子背上的那件衣服,推推搡搡地出了大门。

不过是一群平均年龄将将成年的年轻人,扔到学校里也不过就高三大一的年龄,生活费并不富裕。贵的没去吃,晚上的大排档还是很可以的。

一群“大老爷们”自以为豪气地要了一打啤酒,女孩子闻着烧烤传来的烟气直皱眉。邱非被人簇拥着,安安静静坐在最中间。

一个人坐在训练营东北角埋头训练的日子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邱非看着昏黄灯光下,他的队友们坐成一圈互相调笑,眉宇间有锋利豪放的英气。

少年意气是最宝贵的,更别说他们都担负着同一个重任,连神情都是相似的。

烤串端上来,几只魔爪就扑过去把烤盘洗劫一空。平常摸惯了鼠标键盘的手此时都油腻腻地抓着烤得焦黑的竹签,吃得很没有形象。邱非犹豫了一下,拿起了一串年糕。

队员们强烈要求他许个生日愿望,十几双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齐刷刷地看向邱非。这时候邱非就有些局促了,日常训练里他无疑领导着这只尚不成熟的队伍,但交际中成为众人的焦点的确不习惯。

何况,他大概是第一个对着烤串许生日愿望的人了吧。

有些滑稽,但他还是扫视了一圈他的队友,闭上了眼睛。



希望嘉世冲出挑战赛,希望嘉世重冕荣光。





和之后在联盟里碰到的比起来,挑战赛实在算不上什么困难。

在挑战赛里摸爬滚打两年,嘉世回到赛场就表现出他的横冲直撞。但邱非诡异地越过了他的新人墙。

出道三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前辈,但好歹也不是一个菜鸟新人了。邱非摸索出他自己的一套战斗方式,而他的对手还没有机会察觉。何况这支队伍有着令人惊异的韧性和坚毅,一出手竟把联盟里的许多队伍都打得措手不及。

这是嘉世!

媒体用加粗的标题写道,这个字体曾经也用来报道过嘉世的衰落。

一路不是没有挫败过,这毕竟是一支年轻的队伍。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前,没有人告诉他们怎么做。

嘉世的名字挤在一众队伍里上下浮沉。他们受到的一切评论都倾向于极端,大捧亦或大踩,有人说嘉世即将东山再起,有人说他们只是空怀抱负。没有人考虑到现在顶着“嘉世”名字的这些人,也只不过是一群青涩新鲜的年轻人而已。


邱非想了一会儿,对着台下的伸来的话筒深深鞠了一躬,没有说话。

队员们沉默地站着,和邱非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很抱歉。”他直视着前方,语气仍很平淡,“没能进入季后赛,请再给嘉世一些时间。”

第十三赛季,开始转型成熟的新嘉世止步季后赛。其实按照赛制计算,只是和排名第八的战队相差一个人头分,对于新入联盟两年的战队来说,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但邱非没有这样想。他的要求从来就很高,因为他的另一个名字。

他看着攒动的人头,开合的发出声音的嘴,吐出无数种聒噪,抿了抿唇。

队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年结束的太可惜。赛季初的形势分明一片大好,在最后却差了一点火候。休息室里的冷气对着人吹,让人手指冰凉。战斗格式的账号卡放在邱非的上衣口袋里,和训练室的钥匙放在一起。

他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放假了,要不要去大排档庆祝一下?”他问。

比起埋头苦练的少年,这时候的邱非才更像一个队长,不是吗。







在嘉世最后一个生日也是和队员们一起过的。这时候已经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奖杯放在陈列柜的最高处,和十几年前叶秋创造的辉煌安放在同一个地方。

几年前一起的队友大部分还都在,这一批人有惊人的凝聚力;战队里也多出了一些小朋友,一口一个前辈地叫着。

蛋糕很大,是队员们瞒着他准备的。邱非丝毫没有想起自己的生日,结束了队员的训练,自己还坐在位置上要再复盘一局。

这么大一个蛋糕,直到两个人把它小心翼翼搬进来,邱非才记起来了什么。

其实被迫扣上生日尖纸帽,十几张脸在明灭的蜡烛光下同时露出微笑的场景很有些诡异。生日歌稀稀拉拉,几个人说自己五音不全,还是很给面子的所有人都唱了。两个循环的歌只唱了一遍,原因是不堪入耳。

邱非心怀慈悲地问了一句,该怎么切。听着像劫后余生。

“不行。”曾经第一个发现邱非生日的女孩子说,“要先许愿。”

哦,许愿。

像八年前在烟气熏人的大排档里,对未来毫无畏惧的新人们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许下给嘉世的第一个愿望一样,现在邱非许下又一个愿望,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要拿冠军。



邱非吹了很大一口气才把蜡烛都吹灭。

究竟是谁把蜡烛插这么开的。






欢呼排山倒海般卷过来,简直要把台上的人打翻。

“冠军!冠军产生了!”评论员在座位上声嘶力竭,“第十九赛季冠军——嘉世!!”

礼花从四面八方喷出来,献出热闹的景象。荣耀的BGM把所有人的尖叫都点燃起来,观众席上掀起嘉世色的浪潮。四五个队友呼啦啦冲上来就抱着邱非大哭,眼泪鼻涕全擦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确确实实感受到奖杯冰凉的金属质感之后,邱非汹涌的泪意才充斥了他的眼眶。但他当然没有哭,聚光灯照在他们的脚下,映出他们轮廓分明的影子。

“哭什么。”他说,“来,台上合影一下。”

事实证明,邱非才是表情管理最没到位的那一个。

“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冠军。”邱非接过话筒,垂下眼睑,“嘉世不倒。”

远处的大灯忽地刺进他的眼睛,亮得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眼前突然一片白光,黑暗从最中心呼啸扑来。








邱非就这样醒过来。

窗户没关,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打在宿舍前面的法国梧桐树上,淅淅沥沥聒噪不止。

邱非被热出一头汗来,他翻身下床,关好了窗。

下铺的小胖说着梦话嚷嚷着热,翻了一个身。邱非又走到了门口,拧开风扇的开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挑战赛冠军的报道,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一点模糊。

邱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梦到自己退役是不是不太吉利呢。

他笑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他的冠军。






你的路还长呢,邱非。












写得很磕绊。是我第一篇个人向,不知道怎么样。我想了很久,觉得我给邱非的所有脑洞都无关风月,他是为了嘉世而生的。

他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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