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乐x你】1225
✘重度OOC预警
✘文笔失踪
✘提前发的圣诞贺文
✘5k+预警
✘分手复合老梗
✘谢阅♡
风很冷。
购物广场前的圣诞树下,有人驻足拍照。这种圣诞树通常挂满了装饰彩灯,用没什么保护作用的装饰围栏围了起来,可人们自觉地不去靠近他。
情侣很多,有几对的头上戴着街边买的圣诞鹿角,黑夜里发出红光,配着圣诞歌很有气氛。小贩在边角处牵着一大把网红气球,那些气球轻飘飘的,看起来像肥皂泡,泛着光,在晚风里颤动着,好像一不小心就破了,美好而幻灭。
建筑上的广告牌放着霸图战队的概念片。百花缭乱那张和张佳乐有几分相似的脸反复滚动着,子弹从猎寻里流利地射出,他退开几步,摘下了护目镜,看向屏幕调笑似地勾起嘴角。
你驻足,怔怔地看了很久。风把你的大衣下摆吹开,像飞扬中挣扎的纸屑,你的鼻子堵住了,迫使你用嘴呼吸,哈出几口白气来。
概念片播放了三遍,变成了霸图赞助商的广告。你猛地感觉到冷,裹好衣服走了几步。周围的人大多数是陪伴别人一起来的。热切的音乐和灯光显得城市热闹非凡,似乎要让孤独无处可躲。
所以孤独附在了你的身上。
这个圣诞节要是下雪就好了。
张佳乐是你右手中指第一指节上的茧。就像它告诉你你是多么用力地喜欢过一个人。你习惯它的存在,而它又是那么固执地占据着那一块地方。
你和他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他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这个理由敷衍却是事实。他一人撑起百花的那段时间,常常几天不回家,也不打电话。说起来支持他的事业似乎是你该做的事,但你渐渐没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伴随相处时间一起消失的,还有你们的交流。好不容易吃一顿饭,大半时间都是沉默。
明明攒了那么多话要说。
然后你说:“张佳乐,我们分手吧。”
他疲倦地垂垂眼:“好。”
然后你们分手了。
没有爆发,没有争执,你走的那天还是他送你下的楼。
他轻轻抱了抱你,靠在你肩上,闷声说:“对不起。”
你垂着手,没有动作:“没什么对不起的。”
本就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他选择了梦想而你选择了生活罢了。或者说他对梦想的偏重超出了你能承受的范围。
起码在你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你很久没有过过圣诞节了。
孤身一人之后这种节日就与你无关了。
K市几乎不会下雪,但那时候你们年年过节,会戴着圣诞帽,维持着所谓的仪式感。
分手以后你来到Q市,这里气候很不一样,生活也是。你忘记了你花了多久来适应这里的环境,这里比K市冷得多,你病了很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止病,连感情也是这样。
你想起刚来这里那年的圣诞节,你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了一夜的周星驰。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不敢出门,街上的情侣总让你想起他。紧急联系人里填的是他的号码,QQ里他依然是特别关心,虽然你再没发过消息。
你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他是否依旧会固执地一头扎在战队里,你是否仍会一意孤行地离开他。
但你确实觉得你好受多了。
这几年,你渐渐开始有别的重心,好像突然想开了什么。
两个人不再产生化学反应的时候,就该适可而止。这是不辜负双方的最好办法。
提起他,你能轻松地说出“不合适”三个字了。
几个月前你在机场看见他了。那是你来到Q市后你们第一次见面。
他穿着黑红相间的队服,笑着向粉丝挥手。那场比赛霸图好像是赢了,你看他的样子,像是勇士凯旋的感觉。
他搭住林敬言的肩,似乎讲着一些有趣的事,连一旁的张新杰脸上也有笑意。
真好啊。
你怔了一会,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离开了。
你不得不承认这很奇妙。像一个隐约的线把你们牵在了一起。
你来到Q市以后,再也没有想过会重逢张佳乐。但他复出时,选择了霸图。你在霸图对面的写字楼里工作,在张佳乐来之前就这样。复出消息传出那天,你在床上坐了一晚。
你不是没有想过破镜重圆。
他退役之后,你就这么想了。
你休假回了一趟K市,还去了K市边上的小镇。你们约定过每个八月去那里度假。
在小镇上你住的是和张佳乐一起住过的客栈住过的房间。在他喜欢的地方一天坐八小时等他,绕着古城一圈圈希望碰见他。
后来那个客栈的老板换了,你还是没有等到他。
你发了很多很多动态,但凡他愿意,就会来找你。
但并没有。
那时候的张佳乐还用着浅花迷人在网游里穿梭,熬夜整理着比赛资料,物色着新的去向。
热血难凉。
其实从头到尾,只有你自作多情地祭奠着你们的过往。
你看看你的手机,九点钟。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各种色彩的霓虹灯晕成光圈难舍难分地交织着,你行走在这个城市热情与冰冷的边缘。
街边的店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圣诞歌,玻璃橱窗上用白色喷漆喷了加粗的“Merry Christmas”,贴着圣诞老人滑稽的大头。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聚会的。
微博上张佳乐po了霸图的聚会。桌上杯盘狼藉,张佳乐站在沙发上开怀地笑着。
你想起来你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和张佳乐一起过节的样子。
K市总是很暖,圣诞节也不会下雪。你们就戴了两个圣诞帽在家找对方藏着的礼物。
张佳乐总能轻轻松松找到你藏起来的礼盒,但你找不到他的。你气急败坏地把一撮白色胡须贴在他唇上,自己却先被逗笑起来。
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副银色的耳钉,戴在你耳朵上。
“好啦!这就是以后你每年和张佳乐一起过圣诞的门票啦!”他骄傲地宣布。
“和你过圣诞还要门票?”
“嗯……那算了,你刷脸也是可以的。”他大大咧咧笑起来,从后面圈住你,下巴搁在你头顶上,“圣诞节要是下雪就好了。”
你闻到他头发上和你一样的洗发水味道。
“可是这里不下雪啊。”
“没关系,你陪着我就好。”他说,“明年我们去下雪的地方过圣诞。”
“好啊。”
可是没有明年。第二年圣诞他在战队过了,没有回家,你守着饭菜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三年他在外地打比赛,你一个人睡过了半天。
第四年。第四年,你们分手了。
关于他的回忆总是来势汹汹。你看到任何东西都能想起他,一旦放松戒备。所以你总是打起十万分精神保持警惕。你对一种叫张佳乐的病毒束手无策。
但你今天实在是累了。
记忆里的这一天似乎总与他有关,不论是甜蜜还是艰涩的,都让你猝不及防。
就这么一会儿吧,想想他也挺好的。
和你办公室只隔着一条街的他,给你一种你们还很近的错觉,让你燃起没有所谓的希冀。但霸图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的队徽告诉你,不会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霸图边上有一家奇怪的甜品店,你在那里碰见过张佳乐。
店里不止卖甜品,还有茶。你习惯于点一杯加半块冰糖的茉莉花茶。收银员小姐是个健谈开朗的学生,她告诉你有位先生也喜欢这么点。
甜品这么多,只有你们俩会点加冰糖的茶喝。
你拢拢头发,笑笑:“是吗。”
你是不奇怪的。这本来就是张佳乐的喜好。你开始并不习惯,后来竟也慢慢喜欢上这个味道了。直到你离开,这个癖好也没有改变。
你生活的点滴里明明还有他的影子。
你碰见他的那天,阳光从复古式的窗里照进来,打在琥珀色的地砖上。
他就排在你后面,让你僵硬到不敢转头。是不是你的错觉呢,你们那么近那么近,好像以前他揽上你的腰所隔的距离一样。
然后你听见他说:“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钻进你的耳朵里。
你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呢。
两年,三年,还是更久?
你深吸口气,明艳地笑起来:“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这句话你不知在脑海里演练了多少遍。而它真实发生的时候,你都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他似乎没有怎么改变,眼里含笑,发丝软软地垂下来。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你说。
他的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随即恢复正常。
“我过得…还好。”他犹豫着说,看着你脸上伪装出的波澜不惊的笑容。他想问问“你呢”,话却堵在了嗓子眼。
你当然会回答很好,而你看起来也的确很好。这种落入窠臼的对话是没有进行的必要的。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吗?
张佳乐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以这种无关痛痒的口吻与你交谈,然后放你离开。
你们沉默了。等他反应过来,你已经点好了你的茶。
还不说吗?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完走掉吗?
还是说,张佳乐,你不敢挽回她呢?
他突然清醒过来,拔腿就走,收银员小姐吓得一时呆在了柜机前。
“等一下——”他跑出来。
你不明地转身,看着说不出话的张佳乐。
“还有什么事吗?”
说什么呢。一定要说点什么。
“你——”他乱瞟着,突然看见了你身后的写字楼,“你在这里上班吗?”
“什么?”你哑然失笑,他跑出来那一瞬间的眼神吓到了你,原来是问这个吗?
“我是说——你在这附近工作吗?”
你有些好笑地点点头。
“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你转头,“我要迟到了。”
“再见。”你说。
下次。还有下次吗。
天知道你的样子维持地多辛苦。再不离开,你很快会溃不成军。
你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视线。
你还没有准备好见他。
你不再常常去那家店了,你尝试把张佳乐的痕迹驱逐出去。但为时似乎晚了,他现在重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收银员小姐遗憾地问你为什么不来了,那位先生似乎常在等你。
你说着工作忙,笑着含糊过去。
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躲着他,是怕感到尴尬,还是怕自己再不识时务地抱起希望来。
总之,这始终是你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你承认你是一个怯懦的人。这一场感情让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你只是放不下他而已啊。
你靠在天桥的栏杆上漫无目的地想着。车流从桥下湍湍地流过,照得发黄的路面显得温暖。
其实挺冷的。
十步路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哭着打电话,好像是喝醉了。你站在下桥的扶梯上,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佳乐。
“喂?乐...张佳乐?”
没有回应。
“喂?你在吗?张佳乐?”你的神经忽地紧绷起来。
“我好想你啊。”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你的耳朵里。
你呼吸一滞,正欲开口,他又道:“但我不知道怎么找你……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手机。他的语气过于小心翼翼,听得你胸口发闷,血液全往脚底涌了去。
于是你们间半晌没了声音。他周围很安静。
“你——”你艰涩开口道,“你喝醉了,张佳乐。你不是在聚会吗?”
“散了,散场了。张新杰要回去睡觉。”张佳乐傻兮兮地笑起来,“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怎么可以自己走掉?”你语气染上了一丝你没有觉察的顾虑。
“我赶他们走的。我说我要回自己家过圣诞,然后他们给我叫了车。”他突然吸吸鼻子,“可是我们家好远啊,那里没你了,都不叫家了。”
“我把司机赶走了。”他骄傲道。
你叹一口气,没有接他的话茬:“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坐在酒店门口呢。你要接我去哪里?”
“回你宿舍。”
“不要。”他赌气地道,“那我不要你接了。”
“那我们回家。”
“好!”他用力道,“我在……我在哪里呢?”
和一个醉鬼聊天是考验耐心的。你问:“你看得到什么?”
“酒店大门。还有……还有霸图的队徽。”
霸图边上。你拔腿就走。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地方都不远。你对着手机警告:“电话通着,不许挂。”
“哦。”他乖巧地应,“对了,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不说话,奔跑起来,大衣迎风摆着。
“你不理我……你还生我的气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
……
你装作没听到,步履匆匆,高帮鞋磨得你脚腕疼。他也不提别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
你跑累了就走一会,好些了又跑起来,约莫十五分钟,你就到了那家酒店。
你远远就看到了他。
张佳乐坐在台阶上,一只手抱着膝,一手举了手机,歪着头讲电话。两个保安面无表情地守在两边,显得有些滑稽。
“张佳乐。”你喊了一声,气喘吁吁地挂了电话,跑到他面前。
“你来啦!”他眼里像突然放出光彩。
“走了,回家。”
“你还生气吗?”他不依不饶,神情倔强。
“听话,起来。”你朝他伸手。
他嘟着嘴摇头:“生气我就不起来。”
你头疼地揉揉眉心:“好好好,不生气。”
他开心地抓住你的手站起来,整个人站不稳似的朝你倒来。
“坐太久了。”他委屈道,站稳身形。
他捏捏你的手心:“真想你啊。”
你瞪了他一眼,抽回手,大步走在前面。张佳乐迈开腿,轻轻松松跟在了后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你是不是故意躲我啊……甜品店你也不来……我等好久了……对不起嘛……”
你是真的不知道醉酒的张佳乐还会变成幼稚的话痨。
晚风拂在你的脸上。他忽地停住脚步喊你的名字。
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你不太适应,下意识转过头去。
“圣诞节……能见到你真好。”他盯着脚尖,你看不清他的脸,“不下雪也很好。”
“你醉了。”你叹气,去牵他的手,“走吧。”
“我是有点,”他笃定地点点头,却站着不动,“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喝了酒才敢给你打电话。”
你看着说话突然流利起来的张佳乐,怀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都是他装的。
他倏地抬头,直直地望着你笑,路灯的光照在他眼里,显得更亮,“你刚才担心我对不对?你还喜欢我对不对?”
“张佳乐。”你制止住他,“不要说了。”
他在挑战你。心事揭露的窘迫和呼啸而出的委屈,还有难以控制的奇怪的情绪从你眼里蓦地涌出,他的脸模糊起来。
“对不起。”他上前一步,好像是要抱住你,最后却只是摸了摸你的头发。
求你了,张佳乐。你要是没有办法给我答案,就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不知所措起来。“你别哭,我,不是,对不起……”他语无伦次,语气懊恼,最后他的手掌覆在你捂住眼睛的手上。
对不起不是你要听的那三个字。他的确是醉了,而他在看见你飞奔来的那一刻,忽地清醒过来了。
他把你的发丝别到耳后,盯着发亮的银色耳钉缓缓道:“你走以后我才觉得心里有点空,身后好像缺了一个人……”
“我在霸图没那么忙了,你已经走了好久好久了,”他急促地说着,语气突然放缓,“你回来好不好?”
你安静地听着,周身的空气好像稀薄起来,有浪隐隐推着你在海里沉浮。
“我去了小镇,到的那天老板告诉我你刚走。……这两年圣诞节我都在荣耀里过,这样就不会不知道怎么过了,一个人实在太难过了。”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过来的,但是我真的很想你……”他终于敢伸出手搂住你,在你耳边低低地呢喃,“很想很想……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张佳乐……”你压低声音哭道,“我也是啊。”
我也是。
不会比你少一点。
“我们这样也算是一起过节了吧?”你也买了一个鹿角戴在头上,眼角还是红的,语气里带着鼻音。
“当然了。”他双手插在衣袋里,头发从侧面垂到肩上。
“张佳乐,你该剪头发了。”你皱眉,“刘海这么长。”
他笑:“明天剪。没有女朋友了,都不想打扮,明天我就打扮回来。”
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有一点晶莹落在你的睫毛上。
“下雪了。”你说。
“是啊,真冷。”他跺跺脚,“我们去你家吧。”
“你不是一直想看雪的吗?”你挑眉。
“雪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你好看。”他搂过你,“走嘛。”
不管怎么说,这个圣诞节还是下雪了。
真好。
和你在一起就更好了。
orz自我感觉又是崩掉的一篇